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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所知道的吴氏祠堂

我所知道的吴氏祠堂

江城吴言


      之前看到湖北吴氏网刊登的吴忠强宗亲整理的《钟祥石牌吴氏》一文,作为钟祥石牌吴氏后裔,深有感触,下面谈谈我所知道的石牌吴氏祠堂,文章不足之处,望赐正!


听家父(吴承美1921.4.1–1990.11.19)讲:石牌吴氏祠堂坐北朝南,粉白色的院墙高五六米,周围有柏树、银桂树、四季桂、紫荆花树、女贞树、枣树、秀竹等,花卉有彼岸花(石蒜)、麦冬等,祠堂好似被郁郁葱葱的森林包围着,树林和花卉为这座高大宽广、气势磅礴的祠堂增添了无限的光彩。进入院内地面铺的是青石板,院内简直是一个花园来形容都不为过,院内靠西有一个小亭台呈八棱形,高三米左右,暗红色柱子古色古香,入眼皆美,靠东有一个假山假石,映入眼帘,内有一个长廊(游廊)连接亭台与假山,美观大方,尽收眼底。

 

祠堂前是大殿,后是小殿,采用轴线对称布局,气势恢宏,大殿台阶用大青石垒砌而成,大青石上凿有纹路,有八、九级台阶,拾级而上,回廊边石栏杆上有雕花图案。大殿大门上镶嵌有铁铆钉,两旁有一对白玉狮子,庄严高耸的大门衬托出大殿的神圣气氛。殿内正媚正中高悬铜匾,铜匾上书四个大字“天诰命重”,据推测为李潢所题。【李潢(1746-1812),钟祥新堤街人,出身于一个仕宦之家,乾隆三十六年(1771年)进士,和坤之子的老师,清嘉庆三年(1797年)视学江西转任兵部左侍郎。李潢弟弟李注与吴晟次子吴之芮有子女姻。】铜匾两边的牌匾写有对联,柱子与梁上雕刻有金龙花鸟图案;殿内中央供奉的是世祖铜像,周围依次供着吴氏家族牌位。后殿供有石雕祭祀香炉。西为厢房,专供祠堂打理人员食宿;东为仓库,内分为五间,是为独立院落。祠堂院落幽深、宽大,可供部队一个连的士兵做操。祠堂辉煌夺目,钟样县有些人怀着仇视的心理的告状到省里,因吴氏有人在省里做官,提前报信给了吴氏家人,等省里人来检查,一夜间就把围墙沫成了泥巴,才遮掩过去。

 

听家父讲:吴氏家人在建祠堂时,在他们的耕地最南端建了一个砖瓦窑,取土做砖做瓦,挖了很大很大的坑,后来人们改称窑堰,堰还在那里,这是个外传没有考证。吴氏家族将祠堂选址建在这个位置,其一:远离尘世暄嚣,独取一隅宁静;其二:风水极佳,左边是刘湖,右边是戴湖;其三:吴氏家族在这土地上从东到西,从北到南有很多耕地,这些土地全都是租给乡下老百姓耕种。土地四周都有吴氏界石碑,界石上刻有“吴氏祠堂田界”。我家就是其中租户之一,先由租吴氏家人的耕地,后在1947年买了吴氏五十多亩耕地,1950年土改运动差点划上地主,经土改复查驻我村工作组长白组长(皮集人)走访调查,才把我家更改为上中农成份。1956年土地实行公有制、走合作化道路,父亲就把界石挖了两个回家,放在家中收藏起来了,至今还在。吴祠堂遭小日本飞机轰炸把西边大殿、小殿、围墙全部炸毁了,大柏树、枣树等都炸断了,而东边仓库侥幸逃过炸毁的厄运。小日本飞机炸断的柏树,父亲锯了几根柏树抬回家,还把小日本汽车未拖走剩下的木料也扛了回家,请木匠师傅胡仁魁(父亲的舅舅,荆台人,解放初期在石牌区公干,后调入洋梓镇任镇长)做成了房门、农具和箍成了水桶,水桶至今还保存着。吴祠堂东边仓库,1950年土改运动,政府分给了张学会一家人。张学会全家是在1938年6月黄河花园口决堤,从大柴湖乞讨谋生,经过多年的颠沛流离才落脚在我队。他家上无寸片之瓦,下无插针之地,基层组织按照党的指导方针和政策行事,老百姓坚决拥护。

 

注:吴氏祠堂柏树被日军飞机炸断后,父亲锯回请木匠做成的水桶,至今保存着,木桶上的挑水梁因年久断裂被锯掉了。

 

注:吴氏祠堂田界,至今保存在我家。

小时候,我们经常去吴祠祠堂去玩耍,西边大殿、小殿被日军飞机炸毁后,大坑小坑的地上到处是破砖、烂瓦、石块、石墩,杂乱不堪,废墟的地上生长的是构树、楝树、桑树、皂角树、荆条树等,哪些枯枝残叶散落在瓦砾堆里,杂草丛生,夏天有很多蛇爬进爬出,给人感觉到一种悲凉的情景,仿佛酷似一个禁区。西边只有一条小路可走到张大爸全家住的吴祠堂仓库,从外观来看就是典型徽派建筑白墙青瓦马头墙。围墙用薄皮砖灌斗砌成,高5米至6米;院墙大门高2.4米左右,宽1.8米左右,紧靠门前有一对抱鼓石,高1.5米左右;左右两边各有一株银桂树和四颗柏树。走进院内地面用青石板铺成,院子长30米左右,宽20米左右,走到仓库房屋门口,仓库有五级台阶,台阶用条石砌成,进入仓库房屋,屋内有五间,每间有一个木屋架,每个木屋架有九根立柱,直径大约30公分,每根柱子脚底都安放着鼓型石雕柱础石(即石墩,柱础石是承受房屋立柱压力的垫基石。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,只有大户人家才有资格修建这样柱础石雕饰,也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)。承受椽子檩木都是两根合起并起着,就是上面是圆檩子下面是长方形檩条,椽子的厚度有3公分,实在是牢靠坚固,经久不衰。

 

注:吴氏祠堂类似抱鼓石,图片来源于网络。

 

注:吴氏祠堂类似柱础石,图片来源于网络。

大门外面场地长20多米,两边有几棵紫荆花树,春天开花十分艳丽,树下有几棵铁树,千年的铁树很难开花,出于对树的好奇,我问张大爸这几颗树的树名,张大爸告诉我,我才得知(1965年石牌镇推荐张大爸到荆州农学院培训学习过一年)。场地前面是一片柳树林,柳树底下有一个石头对窝(碓窝)使我很留恋,它大约高60公分,直径50公分,周围雕有精美花纹,上口口面是半圆形态并刻有树叶图案。在那个年代,人们把炒熟的糯米、大米、芝麻,还有胡椒、八角等冲成粉都要用上它,附近的社员、厂的职工、街上的居民都粉至沓来,络绎不绝,等候的人群坐在哪里讲春天的故事,夏天的故事,秋天的故事,冬天的故事,话里长话里短,乐趣横生。哪对窝子冲的粉子香气氤氲,异香扑鼻,飘香四溢。

 

在从柳树林往前走十多米就是大堰,大堰是长方形,东西长200米左右,南北宽20米左右,深3米。东边、西边挖堰挑起的泥土宽有20米,做成了旱田,南面挖堰挑起的泥土宽有10米,做成了堰埂,堰埂底下用大方砖砌起了一个过水道,主要是灌溉吴氏家人的几十亩良田。堰埂西南角落修了一个泄水口,当下雨时,祠堂屋面水流入堰塘一经水增多,当即就从泄水口溢出。堰里有一个水埠头,设计的很完美,用长板石垒成阶梯伸入水中,为了保滑每块青石板都凿上了纹路,每二步一个平台,几乎修到堰塘中间,洗菜、洗衣、挑水都不打湿脚。那时候,我们夏天在堰塘里游泳都是从这水埠头上下去的,有时游到尽兴的时候用做跳水平台。不过堰塘的瓦砾比较多,就是日军飞机丢炸弹,炸飞到堰塘里去的。

 

仓库屋的后面是竹子和枣树,枣树居多,树底下有麦冬、有彼岸花(石蒜),彼岸花有三个品种:1.开红花的,2.开黄花的,3.开白花的,分别代表天堂、地狱、奈何桥两边的花,每年九、十月份开花。小时候不懂,还把彼岸花挖回家栽到房屋后面的竹林里。讲起来是一个大笑话,只要我到某个省城就要到大学、公园闲逛,有事无事就寻找这种花,但总是找不到,心里犯嘀咕,这么美丽的大学、公园就是没有这样的花,难道绝迹了,还是我见识小;直到2014年老同学曾广文在朋友圈发了这种花,我才与他交流才知道彼岸花只能栽在祠堂、陵园和庙堂。我真是一个白痴的白痴,半脑子的人。

 

注:彼岸花,图片来源于网络

1975年11月5日成立贺集人民公社,新公社成立要修从贺集到石牌镇的公路,称石贺公路,公路指挥长是刘永柱(王坡人),发动群众捡砖渣,石子,每户都分派的有任务。我队社员就到吴祠堂捡砖渣瓦块,村干部发现后说:这是一个好方法,就号召全村群众都到吴祠堂刨砖渣了,刨了几天,挖了个底朝天,那真叫挖地三尺。小时候喜欢看热闹,只见挖的一条条壕沟一米多深,那个亭台的位置有二米深,红砂石砌的一层层,大的有一米多长,宽五十多公分,厚三十多公分,还有那平平整整的块石、条石、正方形的块石,不计其数,挖的砖渣、瓦块堆的象一座小山(我家还拖了三块平板石铺在自家院子里,堂哥还捡了一个下水道石板盖子拿回家了,那阴沟盖子是正方形,中间好似拼起的四片树叶,设计的很好)。这些用板车拖到石贺公路上的砖渣、瓦片、石块,从毛窝子铺到杨匾店子(即乐堤四组到乐堤五组)里长达2公里,得到了指挥长刘永柱的表扬。惋惜的是把屋前屋后的紫荆花树、铁树、枣树、竹子、花草全部毁坏其中。

注:吴氏祠堂类似下水道盖,拍摄于武汉汉街

 

1977年在张大爸的带领下,他的四个儿子个个精明能干,齐心合力,艰苦奋斗,自己动手,把他住的这栋仓库房屋与院墙都拆了,屋内面的木屋架立柱划成椽子,把双檩子分为单檩子,把仓库房屋和高高的院墙薄皮砖重新进行整理组合,花了三年时间,做起了四栋新房屋,每个儿子一栋。“树大分叉,人大分家”为儿子们成家立业打下了良好坚实的基础。在那个年代,别人家老百姓住的是泥巴墙屋,他们家住的是新建的砖墙屋,八里十里老百姓羡慕不已。

 

从此,吴祠堂无影无踪,唯一的就是那口大堰和大堰堰埂下的那个过水道在为它哭诉。

 

吴祠堂虽然灰飞烟灭了,但作为吴祠堂家族传统文化,在古镇石牌历史的扉页上,写有浓墨重彩的一笔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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